N厂复刻劳力士是什么意思 常年加价不好买的劳力士迪通拿，竟然是这么炒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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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990年代开始，机械表开始强劲复苏。不少今天大名鼎鼎的高级腕表品牌，都是从这一时期开始蓬勃发展。从德系制表「比如朗格、格拉苏蒂原创」，到近年来大红大紫的独立制表师品牌「比如法兰克?穆勒、里查德?米尔」，上世纪末的机械表已经找到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奢侈。

当然，这一时期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比如历峰集团、斯沃琪集团和LVMH集团大举收购高级腕表品牌，抢购的热潮像是在逛菜市场。这也足以证明，机械表的时代已经再度回归。 书接上文，今天我们就来聊聊上世纪末的机械表是如何一路走红到今天。

上一篇我们讲到，1989年4月，「Saturday Night Live - 周六夜现场」的Dennis Miller在「Weekend Update」环节中，对一款刚刚以300多万美元成交的新款瑞士机械表进行了无情吐槽。 这枚为「Patek Philippe - 百达翡丽」成立150周年而设计的纪念表款「Calibre 89」是一个机械奇迹，因其非凡的复杂功能数量（33个）和令人咋舌的价格而登上了世界新闻头条。它还（用四种不同的报时方式）提醒着人们机械表的非凡耐久力。

石英表的时代已经降临了20年，机械表不仅没有消失（在20世纪70年代，机械表的消亡被认为是必然的），而且还在重振旗鼓。这对于一项有500年历史的技术来说，表现不俗。

「机械表在高端市场上实现了拉撒路式『耶稣的门徒与好友，经由耶稣奇迹式地复活』的回归」 我在1990年春天的报道中说。

「这是瑞士表复兴的一大象征。在过去的两年里，机械表的出口额增长了44%，达到15亿美元，占瑞士出口总额的39%。百达翡丽和劳力士仍在制造自己的机械机芯，它们的销售额已经飙升到创纪录的水平，宣扬着传统瑞士手工艺的声望、价值和稀有性，如今其他公司都在追随他们的步伐。今年的巴塞尔表展上，新的机械机芯大放异彩，许多品牌多年来首次展出自动机芯。机械表的复兴甚至可能会带来市场下行。SMH『也就是今天的斯沃琪集团』也计划在今年推出一款机械腕表。」

早期的「Swatch - 斯沃琪」自动腕表 图片来自http://SwatchAndBeyond.com

那段话中有两点我说错了。斯沃琪自动机械表是一款售价85美元的塑料表，搭载ETA自动机芯，于1991年推出，而不是1990年。

其次，机械表并没有走向下行。这也不是SMH首席执行官「Nicolas G. Hayek Sr. - 海耶克」推出那款斯沃琪自动机械表的意图。当时海耶克说，这样做是为了照顾第三世界市场，石英表在那些地方由于电池供应问题还未普及。

他后来告诉我，制造自动机芯的真正原因是想提高SMH S Nivarox公司的游丝产量，该公司是业内唯一的游丝供应商。

1990年机械表的总量还很少，还不到200万只。如果机械表注定回归，作为实业家的海耶克希望，游丝这个最关键的机芯部件能有更高的产量和更好的规模效益。但无论如何，斯沃琪自动机械表的出现都是一个好兆头。 需要说明的是，1990年巴塞尔表展的最大亮点不是机械表，而是瑞士在石英表方面的胜利。

当时，石英技术仍然统治着世界，而瑞士通过新一代的头部品牌称霸了这个领域。美国制表师Gerry Grinberg所拥有的「Movado - 摩凡陀」，销售额从1983年的200万美元上升到1989年的7000万美元。「Raymond Weil - 蕾蒙威」 的石英表产量在前两年增长了76%，1989年销售额达到9000万美元。「Gucci - 古驰」手表线的授权制造商「Severin Wunderman - 昆仑」，自1983年以来，每两年的销售额就翻一番，当时达到了3.31亿美元。

80年代初人们对于瑞士可能会在石英危机中落败于日本的担忧已经消失殆尽。 现在，瑞士的机械表也开始发力了。为了展示它们，在1990年的展会期间，巴塞尔表展允许钟表拍卖大师Osvaldo Patrizzi在Grosser Festsalle宴会厅举办了一场400件拍品的拍卖会。有近1000人参加了这次长达6个小时的拍卖活动。

令人惊讶的是，Patrizzi以三枚劳力士迪通拿作为开场，进一步证明了引发机械表复兴的计时码表热潮是有迹可循的（参见上篇）。在「爆款」迪通拿的引领下，这一热潮还将继续。

「劳力士迪通拿计时码表依然风靡」，我在1992年的报道中写道，「伦敦的珠宝商Garrards每天都会接待8-10名的迪通拿求购者，而劳力士给Garrards的迪通拿配额是每六个月一只。」

自从机械表复苏以来，劳力士 「Daytona - 迪通拿」 的地位一直举足轻重

20世纪90年代初，另一股机械表热潮兴起：复杂功能。

在「Calibre 89」之后，其他机械表先驱们也纷纷推出了令人惊叹的手表。这些腕表的复杂功能 —— 准确说是极尽堆叠的复杂功能 —— 远远超出了计时码表的范畴。1991年，「IWC - 万国表」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超级复杂功能腕表，售价高达15万美元。即便如此，在几个月内，这款表就被预定了350只，一些买家甚至需要等上7年。

根据瑞士制表的传统，一款超级复杂功能腕表必须包括万年历、三问报时和计时码表（纯粹主义者只认可双追针计时功能）。而万国表的这一款并不那么「纯粹」。 1992年，「Blancpain - 宝珀」推出了「六大制表师艺术杰作」系列复杂腕表，随后又推出了著名的「1735」，将六大复杂功能集于一身。「1735」是世界上第二款超级复杂功能腕表（这款是双追针计时功能的）。

宝珀宣布将在6年内生产30只「1735」，每只价格为60万美元。「1735」被一抢而空。

这款超薄的三问表是宝珀在1992年推出的「六大杰作」之一

同年，「Ulysse Nardin - 雅典表」推出「Tellurium Johannes Kepler」腕表，这是以1985年「Astrolabium Galileo Galilei」腕表为开局的 「时间三部曲」天文腕表系列的收官之作。

雅典表「Tellurium Johannes Kepler」，「时间三部曲」 系列的收官之作，为现代钟表带来了新的美学参考 图源：苏富比

1993年，万国表再接再厉，推出了另一款更为复杂的超级复杂功能腕表，名为「Il Destriero Scafusia」意大利语，意为「来自沙夫豪森的战马」。它拥有双追针计时、三问报时、万年历、月相、陀飞轮等21项复杂功能，共有750个零件，售价35万美元，限量125枚。

「Il Destriero Scafusia」在1993年推出时，是一款令人震惊的复杂机功能械表。即使按照现代标准，它也是非常先进的 图片由苏富比提供 万国表的首席制表师Kurt Klaus利用CAD技术设计了这款机芯。正如我们在「Calibre 89」上看到的那样，计算机辅助设计开创了一个微缩机械的新世界。万国表于1988年引入CAD/CAM技术。

1996年，我在访问万国表时注意到，「在Klaus的办公桌上，看不到一个放大镜。他的办公用品是两台电脑、两台屏幕、一块电子手绘板、一支电子笔和一个计算器。当今的制表大师就是这样工作的。」 这些作品是新一波大复杂功能手表的前沿代表，让广大腕表收藏家欣喜不已。

到了1993年，瑞士钟表圈内其实已经对复杂功能腕表的激增颇有微词。「我们觉得市场已经超载了。」百达翡丽的家族传人Philippe Stern当年告诉我。「在过去的一年里，百达翡丽对复杂功能表的开发已经有所控制。我们关注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

Philippe Stern认为复杂功能腕表的数量在增加，质量却下降了，「当收藏家们看到三问表的售价从5万飙到50万瑞郎时，不知道该怎么想。 」 百达翡丽减少了复杂功能腕表的生产，但业界并没有这样做。第二年，有六家公司推出了带有陀飞轮的腕表，当时陀飞轮是新出现的热门复杂功能。那些没有复杂功能制作经验的公司，也能很轻易地从Christophe Claret等专家那里购得陀飞轮机芯。

1996年，「Philippe Charriol - 夏利豪」（瑞士高档手表和珠宝制造商）推出了一款售价为11万美元的陀飞轮腕表，陀飞轮狂热宣告开始。（并将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持续爆发。据统计，在2004-2005年的两年时间里，共有117款新的陀飞轮腕表面世）。

到了90年代中期，陀飞轮开始重新崛起 图片由苏富比提供

机械表的复兴并不只令上游市场感到困惑。对于大众消费者来说，机械表还是个陌生产品。在1993年的「SIHH - 日内瓦国际高级钟表展」上，「Catier - 卡地亚」的首席执行官Alain-Dominique Perrin向记者们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呼吁，请他们帮助告知公众甚至是一些业内人士，机械表与石英表的区别。

「我们接到一些顾客打来的电话，抱怨这只他们花了几千美元买来的机械表，还不如他们的便宜表好用！」Perrin说。

同时间，瑞士边境另一边的德国，聚光灯以外的地方，也开始了一场不同的机械复兴。

1991年9月15日，首批15名员工在萨克森州格拉苏蒂一家新的钟表公司，「A. Lange & S?hne - 朗格」，开工了。一个新的机械表中心正在诞生 —— 更准确地说，是重生。

朗格 「Pour le Mérite」陀飞轮腕表，1994年首发系列的一部分

前一年，东德和西德重新统一。这让资本主义重新回到了东德，也让高级制表业重新回到了格拉苏蒂。

这个小镇作为德国名贵机械表制造中心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1845年。然而，在苏联的统治下，二战后支离破碎的行业变成了一个制造廉价手表的巨大集合体，先是做廉价机械表，后来做廉价石英表。

统一后，这个集合体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五个专门生产机械表的品牌：「A. Lange & S?hne - 朗格」、「Glashütte Original - 格拉苏蒂原创」及其姊妹品牌「Union - 宇联」、「Mühle Glashütte - 格拉苏蒂?莫勒」和「Nomos - 诺莫斯」。

德国制表业发展出了基于十九世纪传统的独特技术规范和美学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朗格。德国公司VDO采取了迅速的行动，使其重振旗鼓。VDO拥有专业的制表经验，持有瑞士的「Jaeger-LeCoultre - 积家」和万国表。VDO让万国表首席执行官Gunter Blümlein，一个德国人，出任朗格的CEO。Blümlein和VDO说服了Walter Lange，品牌创始人「Ferdinand Adolph Lange - 阿道夫?朗格」的后裔回到故乡，担任新的朗格品牌的董事长。他们的目标是按照朗格所说的「伟大的传统」来制造高级机械腕表，重振品牌的美学和技术理想。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VDO向朗格投入了1000万美元。1994年，第一批作品亮相了：以拥有偏心分钟小表盘、大日期窗口和「auf-ab」动力储备指示器的「Lange 1」系列为首推，其他几款分别名为「Saxonia」、「Arkade」和「Pour le Mérite Tourbillon」。

其他品牌如NOMOS也在墙倒后的前东德崛起 到90年代末，格拉苏蒂的几个公司凭借独树一帜的美学风格和制造技术，每年的机械表产量达到4万只。高级机械表不再是瑞士专属。它们废墟中崛起，是机械表奇迹历程中的另一个里程碑。

1989年，瑞士传奇制表师Philippe Dufour决定制作他的第一款腕表。在此之前，他主要从事怀表的修复工作。复杂腕表的到来，让他的创造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想制作一款三问腕表。他购买并自学了CAD软件，在接下来的两年半时间里，他潜心研制这款腕表，最终参展了1992年的巴塞尔表展。

他对《欧洲之星》杂志说：「我收拾好行李，带着我的手表去了新加坡。十天后，我卖出了两块表，并收到了五个预订单。这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开始。我决定不再做怀表修复，全身心地投入到独立制表事业中。」

Philippe Dufour在2016年迪拜钟表周上 Philippe Dufour不是唯一一个「单飞」的制表师。制表师Daniel Roth在1989年离开宝玑，创立了自己的品牌。1992年，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卡斯特，制表师Roland Murphy厌倦了在「Hamilton Watch Co. - 汉密尔顿」（见上篇）终日与石英表作伴，来到附近的宾夕法尼亚州乔伊山推出了他的机械表品牌「RGM」。同样是1992年，在日内瓦，33岁的「Franck Müller - 法兰克?穆勒」首次参加了「SIHH - 日内瓦高级钟表展」，展出了他的新公司首发的8款腕表。

制表师「Frank Müller - 法兰克?穆勒」以他的同名品牌开启了更夸张而复杂的制表风格

复杂功能的流行催生了独立制表师的兴起，他们通常在没什么名气和缺乏资金支持的情况下推出自己的品牌。钟表界迸发了一场「独立运动」。

其中最先成名的是法兰克?穆勒。他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日内瓦制表学校。在私下制作复杂手表一段时间后，他在表壳制造商Vartan Sirmakes的资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法兰克?穆勒以独特的复古风格引起轰动，敦厚的酒桶曲线表壳和大号装饰艺术刻度颇有20年代的怀旧感。他的标志性外观是非同寻常的三轴弯曲Cintrée Curvex表壳。

法兰克?穆勒的「GigaTourbillon」面世时，是复杂功能腕表中的极致范例

法兰克?穆勒也是一位天才营销家。与当时的大多数制表师不同，他亲自上阵推广自己的品牌。他采取「复杂功能大师」的名号会见客户，得到了Elton John等名人的青睐。他和Sirmarkes开展的营销活动带动了一个新的风潮：名人制表师。 90年代的一个晚上，我在纽约Grand Havana Room参加了法兰克?穆勒的品牌活动「品牌名中的 u 没有变音符」。他从瑞士飞来出席。在一间充满多米尼加雪茄香气的暗光房间里，钟表爱好者们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欣赏着陈列柜里闪亮的法兰克?穆勒腕表。

法兰克?穆勒本人还没有到场，我们被告知他很快就到。过了一会儿，会场出现了一阵骚动：他来了。好莱坞式的帅气，身着黑色高领衬衫和荧光黄色夹克，他面带微笑，接受赞美，并与大家合影。法兰克?穆勒打破了人们对制表师的刻板印象，认为他们都是内向的修理匠，视野仅和Valjoux机芯一般大。他体现了新的时代潮流：机械表，和机械制表师，都是非常酷的。

法兰克?穆勒充分利用90年代的各种力量「繁荣的经济、炫耀性的消费习惯、名人文化、品牌影响」，为他的迅速起飞提供了动力。后来，由于与Sirmakes在公司战略问题上的公开争吵，再加上一些个人问题分散了他的工作精力，品牌坦途不再。（2004年，他和Sirmakes公开和解。）

但法兰克?穆勒的影响力不可磨灭。他在商业上的成功（2003年公司的销售额估计为4亿瑞士法郎）激励了不少有才华的后起之辈成立自己的品牌：1996年，Michel Parmiagiani「品牌Parmigiani Fleurier」；1997年，Felix Baumgartner「品牌 Urwerk」；1998年，Vianney Halter；1999年，F.P. Journe 和 Richard Mille，新世纪后还有许多。

1996年第一款Parmigiani Fleurier腕表 —— Toric Memory Time

1991年，历峰集团在日内瓦创办了一个新展与巴塞尔表展抗衡，名为 「SIHH - 日内瓦高级钟表展」。这实际上是卡地亚的首席执行官Perrin对巴塞尔表展长期怨念的结果。

卡地亚是最早积极推行「高级制表」理念的品牌之一 Perrin认为，这座城市和展会的平淡氛围不适宜奢侈品牌完整地展示新品和接待零售客户。在批评巴塞尔表展「大厅里有香肠味」等弊端多年后，他推出了自己的展会。这一举动几乎没有得到任何瑞士钟表品牌的支持，第一届展会只有五家参展商：历峰集团的三个品牌「Catier - 卡地亚」、「Piaget - 伯爵」和「Baume & Mercier - 名士」 —— 这是历峰集团当时的所有品牌、Gérald Genta和Daniel Roth。 没有关系。Perrin想给瑞士人上一课：无论意下如何，他们现在都已经是奢侈品行业的一员了。在石英技术出现之前，机械表在各个价位都有售。但在石英表当道的世界里，机械表必然成为奢侈品。

自SIHH创立以来，卡地亚力求将其制表实力不断推向新的高度 「奢侈品里有高级时装和高级珠宝」 Perrin在1994年和我说道。「我认为高奢品牌自然要拓展出下一个框架，我称之为『高级钟表』。这些如梦似幻的腕表，不应该囿于巴塞尔，而是应该出现在巴黎或日内瓦这样的世界。无论走到哪里，如果你问『世界上最好的手表是什么？』他们会说是『瑞士表』。而当你问『它们产于哪里？』答案必是『日内瓦』。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卡地亚、劳力士，这些表提供的不仅仅是品质，它们带来的是地位、魅力和魔法！」 Perrin认为，这需要对机械表业务采取新的处理方法。瑞士生产商需要更新他们对待产品过时的工业心态。高级制表意味着行业里的一切都要采取更奢华的方式：批发、零售、营销、商品、所有的工序。

「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Perrin说，「将来有一天，他们可能不得不说明一双耐克鞋和一双爱马仕鞋之间有何区别。我们第一个指出了钟表行业存在奢侈品业务。时间会证明我们是对的。」 事实上，新的运作方式确实带来了高级腕表销售的巨大增长，并且引出了另一个新的现象：巨型奢侈腕表集团。

听起来难以置信，但大型奢侈品集团结构在钟表界还属于新鲜事 机械表热潮的发展在90年代下半场开始加速。一个例子： 1995年，电影《洛奇》中的打星西尔维斯特?史泰龙走进佛罗伦萨的一家钟表店，注意到一块大号的（44毫米表盘，在当时实属巨大）黑色潜水表，由当地一家叫「Panerai - 沛纳海」的公司制造。他认为这款腕表非常适合他正在拍摄的电影《十万火急》的水下戏份中佩戴。他当即买了200只，后来又买了200只。

史泰龙、阿诺?施瓦辛格「『Audemars Piguet - 爱彼』的粉丝」和Elton Joh「1997年在他的50岁生日派对上向宾客赠送法兰克?穆勒表」等名人藏家培养了媒体对手表的关注，并极大地推动了这一热潮。 1996年，以「Happy Diamonds」珠宝腕表系列而闻名的「Chopard - 萧邦」，宣布制造出第一款自主手表机芯。第二年，L.U.C.1.96超薄机芯（现名L.U.C.96.01）搭载在L.U.C.1860腕表中。萧邦由此自豪地加入了「瑞士制造商」的行列 —— 这些公司必须完全自主设计制作至少一款机芯 —— 这一称号标志着品牌的换骨脱胎。

随着L.U.C.的问世，萧邦加入了高级制表业的角逐

在1990年代中期，大多数瑞士公司的产品仍以石英机芯为主。增加机械表产品线的公司，大多数从ETA直接购买机芯。但随着机械表的蓬勃发展，一些公司开始自主研制机芯，以获得珍贵的「高级制表」徽章。 同样在1996年，旧金山的钟表零售商Richard Paige从新加坡的网页设计师手中收购了一个名为http://timezone.com的网站。它迅速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腕表信息网站，吸引了一批忠实的腕表收藏家活跃于论坛。它标志着一场新媒体革命的开始，这场革命将改变钟表界的信息传播轨迹，并使机械表成为互联网时代意料之外的宠儿。 还是在1996年，历峰集团新近成立的奢侈品集团Vend?me从沙特阿拉伯前石油部长Sheik Ahmed Zaki Yamani手中收购了「Vacheron Constantin - 江诗丹顿」。这是在接下来的4年里整合趋势的导火索。

1997年，Vend?me又收购了沛纳海。「1999年5月，Vend?me还收购了巴黎珠宝品牌梵克雅宝的多数股份」。

1996年，江诗丹顿被Vend?me收购，隶属历峰集团

其他奢侈品集团也注意到了这些举措。 尤其是斯沃琪集团。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钟表公司，斯沃琪在奢侈品钟表方面还无甚可言。它只拥有一个奢侈品牌宝珀。1992年，海耶克以4400万美元收购了宝珀及其姊妹公司Frédéric Piguet。从那以后，海耶克就开始专注其他投资组合，精力主要集中于低端市场的斯沃琪和中端市场的「Omega - 欧米茄」。「为了增强欧米茄机械表的技术实力，海耶克于1993年从George Daniels手中买下了同轴擒纵系统的使用权。这位制表大师为了让钟表公司对他的革命性机械擒纵系统产生兴趣而进行的西西弗斯式斗争终于作结。」

欧米茄于1993年购买了George Daniels的同轴擒纵技术，并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将其作为自家机芯的主要特色之一

历峰集团的举动迫使海耶克对奢侈品领域提起关注。世界最大的奢侈品集团LVMH也是如此：早先完全忽视了机械表的复苏，LVMH旗下根本没有手表品牌。如梦初醒的两个集团开始抢购起来。 1999年9月13日，LVMH宣布将以8.14亿美元收购「TAG Heuer - 泰格豪雅」。第二天，斯沃琪集团宣布将以约1.1亿美元收购「Breguet - 宝玑」和机芯制造商Nouvelle Lemania。10月，LVMH再次出手，以约4.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Ebel - 依柏」（交易中包含法国珠宝品牌尚美）。11月，LVMH的购物热情依旧：它以未披露的价格收购了「Zenith - 真力时」。

仅仅三个月内，LVMH就接管了三家钟表公司。 2000年，收购狂潮仍在继续。4月，斯沃琪集团收购「Jaquet Droz - 雅克德罗」。「Bulgari - 宝格丽」在6月买下Gérald Genta和Daniel Roth的同名品牌。而在7月，历峰集团以令人瞠目的16.8亿美元一举并购积家、万国和朗格，震惊业界。这场大比拼直到10月份斯沃琪集团收购格拉苏蒂原创和宇联（价格未披露）之后才暂时告一段落。 随着新世纪的到来，机械表显然回春了。对机械表和机械表公司的需求正在蓬勃增长。机械表的出口量从1987年石英时代的170万只史低上升到2000年的250万只，增长了47%。2000年，机械表占瑞士手表总产量的9%，占其总销量的48%，几乎与石英表平分秋色。

从那时起，机械表的复苏变得更加神奇。90年代的种种趋势进一步发展，更多的整合，更多的拍卖纪录，更多的高技术研究「比如硅组件」，更多的独立品牌，更多的匠造品牌，更多的奢侈品营销「如名人品牌大使」，更多的新媒体形式「博客、网红、社交媒体」，更多人对中古品产生兴趣。所有这些都极大地扩展了机械表市场。

2016年，机械表占瑞士手表出口单位（696万）的27%，占总销售额（147亿瑞士法郎/150亿美元）的80%。 最后再提一点让这次梳理形成一个完美闭环（见上部分开篇）：1999年，欧米茄推出了限量99只DeVille系列腕表，搭载全新同轴机芯Calibre 2500，采用George Daniels的同轴擒纵系统技术。

欧米茄夸口说，这是「250年来第一款实用的新型机械腕表擒纵系统」。当时已经72岁的George Daniels，终于在 「电工」 的世界里扬眉吐气了。

策划 Editor｜范梦雅排版 Layout｜于明焕